-被拙劣的念想封鎖的自己-
心病難解,無法下筆,取關隨意

距离

JägerBandit无差
Jäger中心
OOC预警
   
   

    离开一切工作时,他才会想起他。眼前是没有灯光的房间,他坐在床上——或者躺着——的时候,那个被GSG9制服包裹得严实的身影就会浮现在脑海中。哪怕仅仅只是一个背影,他也感觉自己的全部心绪都彻底沉沦进去。如果说那个男人的背影是埋藏了无数过去阴影的深渊,那么他的眼睛——那双深邃而有些许暗淡的眼睛——就是深渊上空半探出阴云的月牙。

    马吕斯无法想象多米尼克的过去,达朗贝尔原理也不可能跟“永远的天使”扯上关系。但他如今仿佛站在深渊边缘仰望夜空,而且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一切。

    手机就在台灯旁。他有多米尼克的电话号码。好几个夜晚,他都在想同一件事情。

    他想听多米尼克的声音。每次跟多米尼克通话时,对方不时会不自觉地清嗓子;还有抽烟——马吕斯常常能听见电话那边传来打火机的咔嗒声,景象也随即浮现在他眼前:一根烟,被多米尼克随意地叼在嘴角,裹着烟草的一端被橘黄的火焰点燃。基地禁止抽烟,但多米尼克每次演习前后总会找到一个绝对没人发现的角落,完事后连一丝烟蒂都没留下。那些残留物的下落,至今无人知晓。

    多米尼克曾私下表示过,抽烟有助于他保持专注,就像马吕斯每次改装机械时为了整理思绪会吃薄荷糖一样。

    多米尼克。脑海里总是这个名字。马吕斯想,要不一直默念这个名字直到睡着就好了。但每念一次这个名字,心里那种紧揪的感觉就越发强烈。尽管马吕斯总是无视或者压抑,有一些话,仿佛在心里冲撞着,要把这所有的思绪封锁都破开似的。

    马吕斯必须承认。他渴望多米尼克的拥抱,还有更多的接触,不管是言语上的,精神上的,还是肌肤上的。他渴望此时多米尼克就躺在他身边,哪怕他已经睡着——马吕斯想看看那张睡脸,想必也是安详而平和,就跟世上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。

    马吕斯还想在多米尼克耳边说,他喜欢他。就这一句,没有更多情话。

    马吕斯很想给多米尼克打电话。

    前几个晚上的时间全都浪费在了犹豫上。时机不对,环境不对,情势不对,身份不对。要是他们两个都是在同一间工厂一起干活的普通工人,或许还更有可能在一起出去喝酒时、回家的路上、合租的小公寓里随着时间推移而生出感情。那马吕斯犹豫的这一切,都会早早地全部表现出来。多米尼克只跟他接过一次吻,就在演习地点附近一个马吕斯想破头都没留意到的一个角落。但后来再也没了下文。多米尼克对待马吕斯,就像对待他的每一个队友一样,永远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形同陌路。

    他们的未来的不确定性,使马吕斯没法像给研究实验下结论那样,确定与多米尼克的关系。他只能把一切思念和渴望都藏在心底,这对于他来说无异于痛苦而漫长的煎熬。

    最终他鼓起勇气。这一切都该好好发泄一下。他拿起手机,按下了那个电话号码旁边的通话键。无论对方怎么想,他都要告诉对方他的全部想法。尽管——他觉得——多米尼克到头来只会把他说的一切当成无聊的傻话,只是为了打扰对方睡个好觉而编出来的傻话。马吕斯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:显然他从不知道爱情电影里的类似情节会导致怎样的结果。

    没关系,用不着紧张。电话被接起之前,马吕斯对自己说,把你的一切都告诉他,然后明天早上集合时被他嘲讽一顿——或者揍一顿。但至少你把包袱放下了,不是吗?无论如何。

    马吕斯,是一个工程师,不是堕入爱河的少女。

    他自认为坚定地想着,带着一颗自认为坚定的决心,拿着手机的手却止不住颤抖。

    于是,电话终于被那个人接起了。

    “我应该不接这个电话的。”

    并打了一个哈欠,哈欠随即没入沉默中。多米尼克在等。

    “马吕斯。”

    马吕斯。马吕斯,快点,工程师的内心焦急地大喊,快点,告诉他,说他的名字,说出一切你想说的。

    又一个哈欠被沉默吞噬。

    马吕斯!

    “马吕斯?”电话那边的人开始不耐烦。

    “多米……我……”

    是的,喊他的名字,你快成功了!

    “我在梦游!”

    紧接着,马吕斯按下了结束通话键,又像拿着一块烙铁似的,飞快地将手上的东西扔到一边,然后不顾一切地把自己摔回床上,用被子严严实实盖住脑袋。他感觉自己的脸也好像成了烙铁,烫得他想要尖叫。

    最终他也没把那包袱放下,也什么都没说。他想,明天早上集合时估计还是会被嘲讽一顿。

    或者揍一顿。

评论(4)
热度(53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裂分的塔刻 | Powered by LOFTER